1980 年 11 月 23 日義大利南部發生 6.9 級地震,震級非常嚴重,結果傷亡人數超過 2,700 人。孔扎德拉坎帕尼亞 (Conza della Campania) 小鎮遭受的破壞非常嚴重,裸露一座古羅馬城市的遺跡。萊農和莉拉一起忍受著顫抖,這次沒有他們的孩子或「丈夫」。尤其是對莉拉來說,地震在身體和精神上都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它打破了她內心的某些東西。這是一個引人注目的隱喻,也是這兩個女人關係中的關鍵時刻,在家人不在的情況下,她們對彼此的依賴加深了。
莉拉常常冷酷無情、刀槍不入,但她卻感到害怕和不確定。莉拉很少會出現失控的情況,萊農會在心裡記錄她失控的次數,例如據說她透過心靈遙感炸毀了一個銅鍋,或者鞋店裡的一張她的海報可能燃燒也可能沒有燃燒。 1958 年的除夕夜,索拉拉一家向他們的隊伍放煙火,莉拉失去了平衡。最近,在索卡沃工廠的苦役下,她的身體幾乎崩潰了。無論他們之間的時間間隔如何,莉拉的崩潰總是令人震驚,與他們的環境有關。儘管人們堅持真正的問題在於她的頭腦,但突破點總是伴隨著環境的變化。
但我有點言過其實了——地震直到劇集進行到一半時才發生。 《地震》開場時,萊農和莉拉在阿方索的陪伴下購買孕婦裝,莉拉與阿方索的關係很融洽,這讓萊農感到被冷落。當莉拉暗示性地告訴阿方索她需要確保她的衣服適合她時,這種感覺加深了。阿方索急切地站起來,試穿這件衣服,被自己的形象迷住了。萊農逐漸明白,莉拉和阿方索正在玩一個角色扮演遊戲,他們的外表相似——在電視上比在散文中更難買到——也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意圖聯盟」在現實中也存在。當阿方索滔滔不絕地說米歇爾看到他穿著這件衣服時會「發瘋」時,遊戲的目標就變得清晰了:米歇爾對莉拉的痴迷正在轉移到阿方索身上,而阿方索很樂意代替他的朋友。如果房間裡的每個人都想殺人,那就有點像湯姆·里普利的情況和彼此發生性關係。
萊農和莉拉挽著手走回家,像女學生一樣咯咯地笑,因接近違規而感到頭暈。萊農告訴莉拉她不能再出去玩了,因為她的孩子們正在家裡等她,這讓這一刻變得糟糕。莉拉受傷了;她認為萊農害怕混淆她的兩種身份,有意識地將她作為母親的私人生活與她在社區的經歷分開。在他們分開之前,他們遇到了吉廖拉,溫和地說,米歇爾對待她的殘酷方式讓她受到了創傷。喝咖啡時,她告訴莉拉和萊農,他鼓勵她從陽台上跳下去,並試圖用金錢換取她的原諒。聽到自己講述作為他妻子的屈辱,她變得越來越憤怒,最後告訴莉拉,她應該盡可能長時間地保留她的孩子——看到她懷孕的景象讓米歇爾感到痛苦,而且,莉拉有一個將她的孩子永遠留在裡面的天賦。吉廖拉暗指莉拉擁有近乎超自然的能力,可以將事件變成現實,但也很明顯她很沮喪,可能還喝醉了。然而,她所說的話卻讓莉拉感到不安。談話結束時,她幾乎把茶匙彎成了兩半。
至少自從她的鄰居認為早期流產是她異常強大的意志力的表現以來,莉拉的思想和她的懷孕之間的關係就一直不穩定。現在,幾年後她去看婦科醫生,她感到很痛苦。她的肚子太大了;這讓她感到虛弱並使她煩惱。醫生告訴她,懷孕期間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她的頭腦受到了只有天才的頭腦才會受到的折磨。醫生從他們共同的朋友尼諾那裡得知了這一點,尼諾建議他們來接受這種治療。發現這種聯繫激怒了莉拉。 「你的愛人當然不是我的朋友,」她告訴萊農。 “在我看來,他也不是你的朋友。”萊拉還來不及解釋更多,就怒氣沖沖地走了,讓萊農想知道,除了顯而易見的事情之外,她還暗示了什麼。
當尼諾回到家時(又遲到了,而且已經吃飽了),萊農很生氣。她想知道為什麼婦科醫生對她和莉拉的事了解得這麼多,以及如果她不是女人,尼諾是否會與醫生如此親密地交談。萊農指出尼諾明顯無法控制的調情傾向,這讓萊農大聲想知道為什麼她要忍受他們的關係。 “我對你來說是誰?”她問。 “我為什麼要忍受這種情況?”這些問題他們兩人都無法回答。雖然我們都知道尼諾是一個說謊者和一個騙子,我認為萊農有點偏執。當莉拉說: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她可能只是表達了她的不信任,並鼓勵她的朋友睜開眼睛看清她所受到的對待。但萊努確信有什麼東西更多的在它的背後,彷彿有需要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有兩個家!萊農並沒有被嚇倒,所以她去了莉拉的辦公室,直接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候診室裡有一個粗暴的里諾,萊農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他粗魯、偏執、蠕動,手臂上下結滿了痂。他咒罵莉拉讓他等了這麼久,然後離開了,與從莉拉辦公室出來的安東尼奧交換了位置。安東尼奧很友善,但有些神秘——他告訴萊農,附近的人都尊重她,就好像他需要表達敬意一樣。這足以向萊農發出信號:某物起來了。不管是什麼,莉拉告訴她不要擔心;與她無關。當他們回到莉拉家時,事情慢慢開始恢復正常,就像萊農越多觀察莉拉和阿方索那樣。附近的每個人都將莉拉視為教宗、市長或黑手黨統治家族的領袖。他們向她打招呼並詢問工作機會;索拉拉糕點店的櫃檯後面的男人不想讓她付錢,而她則像黑幫一樣恐嚇他:如果她想從某人那裡得到什麼東西,她就會直接拿走。
在莉拉的公寓裡,萊農不斷催促,直到莉拉解釋道:馬塞洛永遠不會忘記小時候她對他做過的事——在他對萊拉做了一次不情願的、粗魯的舉動後,她用刀架在了他的喉嚨上——而米歇爾是如此愛她他追逐“她的影子的影子”,指的是阿方索。此外,馬塞洛還把毒品帶到了附近,裡諾正在使用這些毒品,而萊農的兄弟佩佩和賈尼也參與了毒品的交易。早些時候,當萊農要求莉拉把工作交給她兄弟在她的辦公室工作時,莉拉拒絕了,說她已經忙著照顧裡諾了。儘管已經是 11 月,但這兩名婦女的身上仍籠罩著潮濕的氣息,她們因嬰兒的動作而出汗,並努力尋找一個舒適的姿勢。當萊農最終直截了當地問莉拉對尼諾了解多少的那一刻,世界開始震動。
莉拉被地震嚇得癱瘓了;萊農只好半抱著她下樓,走出大樓。震動在幾秒鐘內就結束了,但由於擔心餘震,附近的居民紛紛出門。兩個女人躲在莉拉的車裡,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她的身體在那裡,但她的思想卻在其他地方,無法應對緊急情況的實際需求。窗外,萊農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阿方索抱著他的孩子衝過去;安東尼奧抱著他的妻子;她的父母坐在馬塞洛和艾莉莎汽車的後座。當他們開始移動時,莉拉感覺到馬塞洛的汽車實際上正在向他們衝來,這讓她陷入了溶解邊界的獨白中。
這是莉拉作為所有四部曲中的角色的核心時刻之一。我們從莉拉本人那裡聽到了她內心的表達,而不是萊農對她朋友的想法的猜測。它也為莉拉的反覆無常以及她在確定性和懷疑性之間的搖擺提供了背景。她氣喘吁籲地把一切都說出來,她告訴萊農,在她看來,事物的輪廓是由脆弱的棉線製成的;區分人和事物的界線常常會互相打破和融合。莉拉一直活在對這種解體的恐懼之中。這就是為什麼她總是如此專注——這樣她就能把一切都放在一起。與她密切交往的男人被用作保護她免受這些破碎時刻影響的盾牌。她認為自己是壞人和邪惡的,正如他們的前小學老師奧利維耶羅老師一直認為的那樣,而且因為這種脆弱性全在她的頭腦中,所以總是不可避免的。太強大和激烈,她摧毀了脆弱的事物,例如愛和友誼。
萊農沉思道,莉拉的自我,她的中心,總是不穩定的,很容易受到那種從根本上動搖了他們的世界的震動的影響。這是一個如此引人注目的時刻,因為在與歷史背景聯繫在一起的同時,艾琳娜費蘭特找到了莉拉混亂的內心生活的完美表達:她總是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當義大利南部發生地震時,莉拉也被打開了,她把一切都說出來了,萊農終於變得更清楚了,而萊農的井然有序與她朋友的相反。
可悲的是,該劇未能捕捉到此刻散文的強度或該事件對兩個主角之間關係的影響。萊農一直想要了解莉拉大腦的運作方式。儘管氣喘吁籲是恰當的,但艾琳·馬奧裡諾的講話有一個明確的目的,這破壞了莉拉突然坦白的自發性、幾乎不自覺的性質,這種坦白是由於地球本身幾乎分裂成兩半而產生的。除了將場景塗成灰色外,該劇並沒有盡可能地描繪地震的可怕程度。讓鏡頭對準莉拉和萊農,不利於這一刻對她們的大規模影響。對於一部迄今為止巧妙地處理了其原始材料的廣泛性質的節目來說,對地震的描述卻令人失望地狹窄。視覺媒介的優點在於能夠同時攻擊多種感官,而該節目錯失了喚起事件規模的機會。
當萊農在車上醒來時,莉拉已經不在了。整個社區都在外面露營,等待直到感覺安全才可以進去。萊農發現莉拉像幽靈一樣站在街道中央,她為自己的爆發道歉,但很感激他們在一起。莉拉用公用電話給恩佐打電話,希望能聯絡到他和位於阿韋利諾的根納羅,他們去阿韋利諾探望恩佐的家人。她沒有得到回應,萊努嘗試了自己的房子,希望能找到尼諾,尼諾顯然不存在。莉拉眼中閃爍著典型的頑皮光芒,告訴萊農嘗試艾莉歐諾拉,但也沒有什麼結果。莉拉建議他們開車去尼諾家,但萊農不願意。她先給皮特羅打了電話,皮特羅絕對是個可愛的人。他將和女孩們待一段時間,並報告阿韋利諾受到特別嚴重打擊的消息。莉拉無意中聽到萊農提到阿韋利諾,但萊農謊稱這沒什麼。他們轉而去找尼諾。
在尼諾和艾莉歐諾拉的大樓裡,一些男人告訴女人們,薩拉托雷家族和其他人一樣已經離開了。 「世界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萊農自言自語。我以為這是尼諾的不可抗力 時刻——又一次未能應對這種情況。當萊農和莉拉開車回到附近時,看到恩佐和根納羅,恩佐和根納羅看到莉拉,臉上露出了寬慰的表情,這讓他對萊農缺乏體貼的態度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以他們自己的方式,他們是一個健康的家庭,生活在一種萊農所無法企及的結合中,因為她選擇了與她共度一生的人。但最終,也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之間重新出現了親密關係,莉拉得到了這種支持,這讓萊農感動不已。在加入他們之前,她給了他們三個一點時間,然後他們一起在外面露營。莉拉再次回到她的控制崗位。
當萊農終於回到家時,公寓裡一片混亂,卻出奇的安靜。一切都已損壞或掉落在地上;她到處撿起一些東西,但太累了,所以她躺了下來。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她站在電話旁,就像尼諾第一次回到她的生活一樣。會是他嗎?這是。他說他一直在埃萊奧諾拉位於明圖爾諾的家別墅裡試圖聯繫她。地震發生時,他嚇壞了,帶著人離開了。他的孩子們。萊農聽著這句話,默默地流下了一滴眼淚。她告訴尼諾,她稍後再和他說話,當她把電話放回聽筒時,她注意到牆上和天花板上有一條巨大的裂縫。很明顯,她的生活結構出現了裂痕。問題是是否可以修補它。
• 雖然我對導演勞拉·比斯普里(Laura Bispuri) 捕捉地震的方式印像不深,但我認為她在這一集的早期,當萊農(Lenù) 和莉拉(Lila) 離開婦科醫生辦公室時,精心設計了一個充滿靈感的畫面。當他們不同步地走下樓梯時,攝影機以鳥瞰的方式拍攝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在每次著陸時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