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歐蜜·阿基和弗洛倫斯·皮尤。照片:六十六張圖片提供

在華麗嚴酷的麥克白夫人,當時19歲的女演員佛羅倫斯·皮尤飾演年輕時的凱瑟琳19 世紀,一位年長的英格蘭北部實業家購買了她,以嫁給他的兒子,並給他的遺產指定一個繼承人——這是很難實現的,因為她的新配偶更喜歡她赤身裸體地面向牆壁,而他則大聲喧嘩。白天,她被命令不要冒險出門,所以她坐在沙發上,腰部緊緊束著,裙擺寬大,等待著那個只會讓她感到被輕視、被照顧的男人回來。奧米·阿基飾)的黑人女僕顯然太膽怯(或害怕),無法與她的情婦在共同的奴役中建立聯繫。

現代感是什麼麥克白夫人皮尤飾演的凱瑟琳表現出對端莊的極度厭惡。她那張像畫布一樣寬的臉上有一雙閃爍而傲慢的眼睛,她沙啞的聲音充滿了諷刺和蔑視。凱瑟琳在風吹拂的沿海荒原上大步走的令人驚嘆的鏡頭讓人想起勃朗特姐妹和哈代姐妹,但諾森伯蘭郡與蘇格蘭低地接壤,布洛克的痕跡不僅使她與受統治的女性結盟,也使她與各種人群結盟。觀眾支持凱瑟琳代表世界各地所有被征服的人民,把它還給她那些自鳴得意的白人準俘虜。當凱瑟琳開始不僅向上踢而且向下踢時,這就成為一個問題。

導演威廉·奧德羅伊德和編劇愛麗絲·伯奇根據19世紀俄羅斯作家尼古拉·列斯科夫的中篇小說進行了相當多的修改姆岑斯克的麥克白夫人這個標題現在比原作更不恰當:莎士比亞筆下的M 夫人向她的神靈呼喊,讓她“取消性別”,這樣她女性的慷慨就不會幹擾強迫她丈夫屠殺現任國王的計劃,而萊斯科夫的主角卻是因對一個惡棍僕人的性痴迷而膽大妄為。 (她也是許多沙皇晚期小說和戲劇中描繪的腐蝕性懶惰的受害者。)麥克白夫人甚至沒有她的文學前輩們因內疚而做的惡夢。她更像是諾森伯蘭郡的海達·加布勒。

奧德羅伊德以戲劇導演而聞名,在他的處女作中,他發揮了自己的優勢。麥克白夫人這部電影主要局限於樸素、陽剛的房子及其馬厩,奧德羅伊德和攝影師阿里·韋格納展示了這個地方令人痛苦的不性感,而沒有訴諸那種旨在讓我們真正體驗她的無聊的超長鏡頭。
他們巧妙地建立了第二個主角,女僕安娜,她受到老主人(克里斯托弗·費爾班克飾)更殘酷的虐待,後來通過鑰匙孔監視凱瑟琳和她的馬童情人塞巴斯蒂安(科斯莫·賈維斯飾)。從我們現代自由主義的角度來看,凱瑟琳對這位衰弱的實業家的報復很容易被視為對安娜和她自己的羞辱的報復。當她在死去的老頭的直立敞開的棺材旁邊拍照時——他也殘酷地鞭打了卑微的塞巴斯蒂安——我們想歡呼。

不過,電影是道德相對主義的遊戲,麥克白夫人很快,女權主義女主角變得更加令人不安。一個女人謀殺強大的白人厭女者是一回事,射殺她丈夫的馬則是另一回事,那匹馬在痛苦中嘶鳴。這部電影的種族色彩十分強烈。永遠受創的安娜是黑人。中途出現的一個小男孩──凱瑟琳先生可愛的私生子和受監護人──是混血兒,極度脆弱。賽巴斯蒂安的膚色也偏黑,賈維斯是亞美尼亞血統。當你引入種族時,白人女權主義往往會被拋到九霄雲外——正如索菲亞·科波拉在遭受大量批評後所了解的那樣。剔除黑色角色從她的翻拍迷惑者因將女性的目光引向惡魔般的女性神話而獲得的掌聲很快就被謾罵,因為她是一名享有特權的白人女性,據稱她淡化了奴隸制的恐怖。

奧德羅伊德和伯奇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部電影更重要的一點——我認為這是無可辯駁的——是,一些終生受害的人不僅傾向於向權力說出真相,而且還濫用他們擁有的權力來對付那些權力較小的人。奧古斯特威爾森知道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他的戲劇能引起遠遠超出情節劇的共鳴。也是如此麥克白夫人。它認為邪惡是一種將受害者變成壓迫者的傳染病,它侵蝕著人們的思想。

*本文發表於2017年7月10日號紐約雜誌。

評論: 在麥克白夫人,壓迫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