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Rick Diamond/WireImage
如果沒有查斯特貝寧頓,這位歌手上吊自殺在今天的洛杉磯,林肯公園根本算不了什麼。以聯合主唱兼製作人麥克·筱田為首的其他樂團成員都很有能力且富有創造力,但並不十分獨特。儘管他們很難免受痛苦或悲傷的影響,但他們很可能逃脫了任何嚴重的創傷——即使他們遭受了任何創傷,他們創作的音樂中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本寧頓的加入不僅為樂團增添了額外的聲音,而且還為樂團增添了新的情感。他的歌聲,尤其是他的嚎叫聲,充滿了痛苦。他的歌詞展現了一種無止盡的衝突,這種衝突在內心深處肆虐,不亞於對抗任何外在力量。本寧頓總是忙於向聽眾傳達這種掙扎,無暇表現得冷靜。聽任何一首他出現過的林肯公園歌曲,尤其是那些為他們贏得名聲和大量聽眾的早期作品,你都能聽到貝寧頓與痛苦的掙扎。它並不漂亮,而且經過嚴格處理以達到最大的流行飽和度,但痛苦以及倖存下來的嘗試卻是明顯真實的。
我想要治愈,我想要感受,我以為從未真實過的事情
我想擺脫長久以來的痛苦
我想要治愈,我想要感覺,就像我接近真實的東西
我想找到我一直想要的東西
屬於我的地方
這些歌詞本身是匿名且平庸的:正是本寧頓憑藉他精幹但充滿活力的表達,將它們提升到了個人坦率的水平。那個渴望表達自己的痛苦的年輕人在橋樑上表現出色絕非偶然,這是一首搖滾歌曲全力以赴的關鍵點,將最後的新詞放在最後,以求被人們記住。是否是悲傷的和聲(“Papercut,” “屬於我的地方”)或叛亂分子的憤怒尖叫(“更近了一步,” “頭暈的”),本寧頓最好的橋樑在聽眾的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它們是這首歌,或者是這首歌一直在為之保存能量的東西。這些橋樑之於他們的歌曲,就像貝南頓之於他的樂團一樣——遲到的到來讓他們令人難忘、宏大、人性化。大多數人所承受的痛苦比他們自己承認的還要多。他的聲音在短暫的瞬間打開了直接面對痛苦的可能性——如果無法克服,暫時還可以倖存,而暫時就是音樂的全部。
他聲音中的悲傷幾乎是從一開始就暴露在痛苦之中的。他童年時曾遭受性虐待,青少年時期則受到毒品和酒精依賴,他知道,無論以何種形式、無論程度如何,康復充其量只是停頓,而且容易出現無休止的逆轉。他的痛苦可以創造出強烈、宣洩、震撼的音樂,但音樂必須在某個時刻停止,而痛苦卻不會。自殺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的產物,死亡似乎是一種解脫,而這種痛苦之所以難以忍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無法表達它。回想起查斯特·貝寧頓的結局,人們最能表達的就是希望(只是希望,而不是確定)他的痛苦不會比他更長久。